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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起殺心,則刀落無悔,人行于世,莫不披血如簪花。皮開肉綻,心安理得。”
“我待你如春木謝江水,汲之則生,生之則茂,不畏余年霜。但愿你待我如江水過春木,長信前路,盡向東流,不必回頭顧。”
★
銅墻鐵壁,可用干戈來破。
銅心鐵魂,拿哪把刀殺進去呢?
“尊貴冷靜的心,只有卑微惶恐的心才能夠傷透。”
“軟肉切銅骨,卑魄誅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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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信息
上冊:
楔子
卷一
春時舞
第一章 春雪
第二章 春蔭
第三章 春華
第四章 春潮
第五章 春雷
第六章 春鈴
第七章 春衫
第八章 春蛹
第九章 春關
卷二
夏時飲
第十章 夏菱
第十一章 夏湖
第十二章 夏樹
下冊:
卷二 夏時飲
第十三章 夏蓬
第十四章 夏橘
第十五章 夏山
卷三 秋時歌
第十六章 秋荼
第十七章 秋漁
第十八章 秋籬
第十九章 秋旗
第二十章 秋草
第二十一章 秋江
第二十二章 秋途
卷四 冬時聚
第二十三章 冬風
第二十四章 冬釀
尾聲 銀盤里煎雪
番外
番外一 清談居筆記
番外二 東后堂筆記
番外三 興慶舊年事

楔子
春時夜雪,飄若齏粉。
分流入洛陽城中的護城河水上,撒銀一般地飄著雪屑。黃昏時的那一陣東風,吹落一枝又一枝早開的二度梅,因水上還浮著流冰,此時盡數幽靜地躺于河面,尚不見沉水之勢。
西北面的金墉城通明,其后邙山頂覆雪蓋,諱莫如深。
銅駝街的兩邊,夾道種榆楊。
幽深的樹影下,一輛通幰車靜行其間。
架車的年輕人把頭藏在斗笠下面,看起來像睡著了。
突然,寒寂的道上傳來一陣凌亂的銅鈴音,伴隨著赤足踩在雪地里的窸窣聲,越來越近。
寒劍出鞘,駕車的人頂起斗笠,順著寬闊的御道朝前看去。
興慶十二年的春雪從容地飄著。
梅蕊寒香沁骨,不斷地挑動著人的毛發和肌膚。
前面夜奔而來的人喘息聲越近則越急促,幾乎撞破了凄愴的銅鈴音。
駕車人扯緊朱絲馬韁,回頭低聲道:“郎主,是個女人。”
車中人沒有回應。
穿道風撩起車幰一角,露出半只搭在膝上的手腕,一道開皮見肉的鞭痕赫然顯于其上。
“要擋下嗎?”
車中傳來一聲咳嗽,而后落下兩個毫無情緒的字:“不必。”
駕車人依言停車,一時間馬蹄停步,馬尾巴翻攪著雪粉,耐心地等著前面道上越奔越近的驚惶人。
那女人有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直垂膝彎,此時失了簪釵的桎梏,隨著她跌跌撞撞的步伐,鬼魅一般地舞在風中。她腳腕上的銅鈴鐺混亂地互相碰碰,又時不時地與地面刮擦,鑿鑿切切,聲如亂麻。她下身未著寸縷,裸著一雙修長如玉杵般的腿,膝蓋處傷卻痕累累,好像剛剛受過一場非人凌虐,雙眼通紅,嘴唇干裂,身子似被拆了骨頭,如同一股混著梅花灰燼的煙,輕飄飄地撲在馬頭前。
馬沒有受驚,反而低下頭去,噴著滾燙的鼻息,輕輕蹭了蹭她的臉。
“救我……”
聲音可真是催情發欲啊。
“公子,救救我……”
駕車人扯動朱絲韁繩,拽回馬頭。馬猛地一揚前蹄,踢起地面上粉雪,直撲入她的口鼻,她原本就已喘得心肺俱裂,此時更是嗆得將整個身子都蜷縮起來,腰塌肩聳,背后的蝴蝶骨透過禪衣,其態風流又寒冷,媚得渾然天成。
“公子,求求你……救我……”
駕車人愣了愣神,忙將自己的視線從她的體態上收了回來,朝其身后看去。
道旁的房舍逐漸被火光烘亮,魚鱗編甲顛于馬背上的聲音逐漸逼近。車前的馬不安起來,駕車人抬臂勒緊韁繩穩住馬,低頭喝道:“何人追你?”
“我……我不知道……”她說著,向前匍匐了幾下,伸手抓住馬腿,抬起頭哀凄地望向架車的人:“他們抓住我我就活不成了,求你救救我……我我……我以后好好報答您,伺候您……”
馬蹄又向后退了一步,牽引著她的身子往前一撲,肩膀一下子垮下來,她不自覺地頂起了臀,素白的禪衣順著背脊滑至腰上……
冷颼颼的風混著晶瑩的渣滓,光顧女人緊致光滑的風月寶地,她猛然紅了眼睛,聲中帶出了顫抖的哭腔。
“救我……啊……”
“帶她上來。”
車中人的聲音仍然聽不出情緒。
駕車人一怔,不由得勒緊了手中的韁繩,回頭道:“可是您——”
“住口。”陡然凌厲的兩個字,寒氣逼人。
駕車人不敢再言語,將劍摁回劍鞘,翻身下來,只單手就將女人從地上撈了起來。
車內很暗,除了一個男人的輪廓,什么都看不見,但卻能嗅到一股濃厚的血腥氣,鉆鼻即入喉入胃,沖得她差點吐出來。
“想活命?”
聲音來自混沌之處。
“是……”
“那就不要出聲。”
話音未落,一只手已經捏住了她的腰,就著她腰上那一點可憐的皮肉,毫無憐惜地一提,把她整個人摁到了腿上。女人的身子燙了起來,口中失桎,喉嚨里驚呼,孱如受傷的小獸。
“我將才說什么?”
聲音似從刀刃的鋒口上掠過,駭得她渾身一顫。
“我……”
“想被丟出去?”
“我不敢我不敢,我不出聲了,不出聲,不要丟我……”當真生怕被丟出去,她一面說一面下意識地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卻被那血肉外翻的黏膩觸感嚇住了。那人手臂猛地一抽,順勢將一方絹帕摔在她臉上。
“堵嘴。”
那帕子上也沾染著血腥氣,入口就往她胃里鉆。她卻不敢不聽話,忍著五臟之中的翻江倒海,一點一點全部塞入了口中。
外面火光漸近,駕車人的聲音傳了進來:“郎主,追她的是中領軍內軍。”
“誰為首?”
車外沉默,似在辨人,須臾回了兩個字:“奴不識。”
話音剛落,車馬即被團圍。
火光照亮車內一隅。她這才識出那些血腥之氣的來源。
初春雪地,寒氣滲骨,面前的男人卻只穿著一件禪衣,其上大片大片的血跡尚未干,被她抓過的那只手腕正垂在她眼前,腕上一道鞭傷觸目驚心。她心里大駭,正要抬頭去看其人的面目,卻聽頭頂傳來那人的低喝:“不要抬頭,把眼睛閉上。”
接著車外傳來令她戰栗的聲音。
“我等奉命追拿妄圖弒君的罪人,車內是何人,速出受查!”
駕車人道:“車內乃是中書監大人。”
為首的人聞此話,勒住馬韁,在馬上抱拳行禮。
“張大人,今夜追逃之人非同小可,我等一路追其至此,人犯卻不見了蹤跡,這么巧遇見張大人的車駕,職責所在,必要一查。得罪。”說完,他翻身下馬,手執火把徑直朝車前走來。
火把的光熱透過車幰,從背后烘來。
女子的手指和腳趾越攥越緊,慌亂地朝他懷里蜷縮。
男人低頭看了她一眼,手不輕不重地摁在她裸露的臀上。
“別動。”這一聲沒有刻意壓低,車外的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為首者腳步一頓:“敢問張大人,車中還有何人?”
車內再無應答,卻氣氛陰沉,莫名地透出壓迫感。
為首者踟躕,奈何君令在身,他又不得不上前。
火把逼近車幰,那絲絹的質地經不起光透,里外洞穿,將車中的人影清晰地映在了幰上。
女人瘦削風流的肩膀瑟瑟地在火光里聳動,順著肩膀往下,頹褪的衫帶凌亂地疊堆在腰腹處,再往下則是毫無無遮蔽的后臀,荒唐地頂翹在男人的膝上,其上覆著一只手。
靡銷魂。即便是隔閡一層,也看得出來,那女人是一個的。
為首者舉著火把怔在原地,逐漸看得呆了。
“看清楚了?”
寒津津的聲音拽回眾人游于情欲九霄的魂。
“張大人,多有……冒犯。”
“職責在身,談不上。看清了就好。”
他似不著意地拍了拍掌下那一團羞紅滾燙的皮肉:“江凌。”
駕車人拱手應聲:“在,郎主。”
“剜眼。”
慘叫聲猝不及防。
不說周遭其他的人,連為首者自己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那駕車人在臉上剜出了兩個血窟窿,他頓時丟了火把,死命捂住眼眶,撕心裂肺地痛喊著朝雪地上跪去,手背青筋暴起,周身抽搐如抖篩。
其狀過慘,眾人膽寒,怔了好久才有人慌得下馬上前查看。
火把擁至車前,把幰上一男一女的人影子撕出了毛邊。
車里傳來一聲淡笑。
眾人驀地噤聲,其中一個軍士甚至一下子把手里的火把丟出去好遠,滾到雪地里,照亮了那人痛得猙獰的面目。
“痛殺我……痛殺……”那人的痛呼已不能成句,甚至連呼吸都不能自控,里內的氣息已吐盡,半晌吸不回來一口。眼窩里流出的血如兩條恐怖的紅蛇,蜿蜒匍匐于雪地。
眾人無措,所配兵器皆在手中顫顫作響,一時再無人敢攔車架。
車中人扯下袖口遮住手腕上的鞭傷,借著火光垂頭,朝膝上的女人看去。
她拼命地咬著口中絹帕,禪衣已經全部褪到了腰處,露出朱紅色的抱腹。
他抬起手,手掌離開女人臀面的時候,她雙腿猛地顫了顫,腳腕上的銅鈴鐺磕碰出丁零的聲響。
“下去。”
她不敢停留,幾乎是滾到了他的腿邊,閉著眼睛磕頭。
“奴謝公子……救命之恩。”
“為什么不睜眼?”
“奴……什么都沒看到。”
他冷冷地笑笑,彎腰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用力之大,幾乎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她下意識地摳住他的手。
“不要殺奴……奴不敢說出去的……奴真的什么都不敢說。”
“活人不可信。”
“那……”
她嚇得魂飛天外,身子如篩糠一般打戰。
“公子割了奴的舌頭,或者……或者燙啞奴的喉嚨……”她松開手,任憑自己像只瘦兔一樣被他提懸著,“奴……奴不想死,奴不能死啊……”
那人手指緊了緊。
“不能死?既已為娼,還有什么真情牽掛嗎?”
誰知那女人陡然提高了聲音:“奴不是娼妓!兄長還在等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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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殺了她和摸一摸她的手之間,張鐸倒向了荒唐的一邊,而這荒唐給他帶來了從未有過的體驗,如臨花陣,萬艷鋪排,如降地獄,剝皮抽筋。
這明晃晃的欲望,在洛陽的煙樹亂陣里,是多么珍貴的明靶。
“你仰慕高潔,卻又身為下賤。”
他不想摟摟她溫暖的身子,不想摸摸她柔嫩的手,反而絕情地把她推給一只不通人情的畜生。
上窮碧落下黃泉,世上再難尋到比那更柔軟、更愿意包容他那雙血手的地方。
青廬的時光經他這么一拂拭,如春袖掃過的琴臺,落花伶仃,塵埃沉靜,柔靜地如同薄夢。
“若哪一日,你敢單匹馬,救一個人,或者護一座城池,你就再也不會哭了。”
你把這天下的珍珠玉石都捧到她眼前,尚抵不過那一串銅鈴鐺。
想要在這個亂世里雕琢、維護席銀這個人,除了一條鞭子,他也需要一副鐐銬,必要時,反過來給自己戴上,鎖住自己的手。
這么多年來,除了腳腕上的銅鈴鐺,她身上從來沒有佩戴過別的東西。她一直認為,身有所屬,則心亦有所屬。這是她的妄念,也是她的執念。
張鐸伸出手,掂了掂那只金鐸,燈下鐸身光華流轉。席銀的手就垂在鐸邊。不知道為什么,張鐸對這個女人原初的欲望,是起于這雙無辜而柔軟的手。
尊貴冷靜的心,只有卑微惶恐的心才能夠傷透。偏愛席銀,無異于批駁自己。
如今,張鐸只求她笨一點,千萬不要看透他喜歡她這件事。
他看向那些已經被她分作兩沓的字,如同兩個好不容易靠在一起又被強行被拉開的人。“尊”與“卑”、皇帝和伶人,此時好像都還欠缺一個傷口來收容彼此想要棄置不要的血肉。
情欲從來都不是高貴的,身陷欲望之中的人,沒有一個不狼狽、倉皇。
張鐸封心的很多圍墻都垮了,瓦礫埋入荒雪,除了席銀,再沒有人敢赤著腳去上面踩。
堅硬如他的筋骨肉體遍布世人執刀揮劍,詆毀、抨擊后留下的瘡痍,他卻一直自忍、自信,從來不曾改變過。
雖江上一葦舟船不堪渡人,但春意相連,一城渡來花香,一城渡來血氣。
隔岸望月的人,烹熱烈酒,便能兩股戰戰,拍雪抖霜,共賞時令和戰局所鋪陳的艷陣。
她如今逐漸明白過來,這個世上的欺騙、凌虐、侵害,好像并不會因為女人的無知而消失。
他說到此處,眼前只有一個熟悉而溫柔的笑容,在雨中若幽草一般,搖搖曳曳。她在何處,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張鐸不敢自問。唯慶幸此時正值荊州雨季,否則,如何藏住他此生流的第一滴眼淚。

在世人眼里,張鐸是權傾朝野的中書大人,是陰險狡詐的亂臣賊子,是冷血獨斷的家族叛徒。他弒親,奪位,不通人情,不擇手段,怎么會憐惜駝鈴道上的一朵殘花?
席銀不過是一個舉目無親的伶人,卑微下賤的奴仆,受人利用的棋子。張鐸在刀劍無眼中救她一命,卻轉身將她推向另一個殘酷煉獄。在殺伐中稱帝的張鐸,逼迫著曾為賤口的席銀學會了不以男人求生,不流無用的眼淚。
這是一個亂世中相互救贖的故事,每個人甘愿皮開肉綻,只求一場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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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百億積分高作者,高產優質古言,愛好玻璃糖。
筆名來自浪漫主義詩學著作《鏡與燈》。文筆瀲滟浪漫,故事詩意動人,歷史底蘊幽遠深藏,是眾多讀者心中的“寶藏作者”。
代表作:《朕和她》《東廠觀察筆記》(《觀鶴筆記》)《為妃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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