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統規劃師們建大樓、建公園、建高架,她卻說:
「只有當所有人都是城市的創造者時,城市才有可能為所有人都提供一些東西。」
一位傳奇女性,一部挑戰權威之作,60年間,改變了世界!
——————————新版特色:
中文譯本全面修訂
新增簡·雅各布斯小傳,致敬經典
新增北大俞孔堅教授導讀,解析為何60年后中國讀者還可借鑒參考此書
新增簡·雅各布斯“現代文庫”版序言,重新定義城市生態的基本邏輯

基本信息
一 導言
部分 城市的特性
二 人行道的用途:安全
三 人行道的用途:交往
四 人行道的用途:孩子的同化
五 街區公園的用途
六 城市街區的用途
第二部分 城市多樣化的條件
七 產生多樣性的因素
八 主要用途混合之必要
九 小街段之必要
十 老建筑之必要
十一 密度之必要
十二 有關多樣性的一些神話
第三部分 衰退和更新的勢力
十三 多樣性的自我毀滅
十四 交界真空帶的危害
十五 非貧民區化和貧民區化
十六 漸次性資金和急劇性資金
第四部分 不同的策略
十七 對住宅的資助
十八 被蠶食的城市與對汽車的限制
十九 視覺秩序:局限性和可能性
二十 拯救和利用廉租住宅區
二十一 城區管理和規劃
二十二 城市的問題所在
索引

一 導 言
此書是對當下城市規劃和重建的抨擊。同時,更主要的也是嘗試引介一些城市規劃和重建的新原則,這些原則與現在被教授的那些東西——從建筑和規劃的流派,到周末增刊以及女性雜志——不同,甚至相反。我所進行的抨擊不是對重建改造方法的一些不痛不癢的批評,或對城市設計形式的吹毛求疵。恰恰相反,我要抨擊的是那些形塑了現代正統的城市規劃和重建的原則和目標。
在敘述不同的原則時,我將主要講述一些普通的、平常的事情,比如:什么樣的街道是安全的,什么樣的不是;為什么有的城市花園賞心悅目,而有的則是藏污納垢之地和死亡陷阱;為什么有的貧民區永遠是貧民區,而有的即使面臨資金和官方的雙重阻力仍舊能自我更新;什么使得城市轉移了它們的中心;什么(如果有的話)是城市的街區,而在大城市中,街區應該承擔什么樣的工作(如果有的話)。簡而言之,我將講述城市在真實生活中是怎樣運轉的,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知曉,在城市改造中,何種規劃、何種實踐能夠促進社會和經濟的活力,以及何種實踐、何種原則將扼殺城市的這些特性。
有一種一廂情愿的神話,那就是,只要我們擁有足夠的金錢——金錢的數目通常以數千億美元計——那么我們就能在十年內消除所有的貧民區,在那些空曠的、毫無生氣的灰色地帶——它們在過去很長時間里曾是郊區——扭轉衰敗的趨勢,留住那些四處觀望的中產階級,以及他們的稅款,也許甚至還能夠解決交通問題。
但是請看看我們用初的幾十億建了些什么:低收入住宅區成了少年犯罪、蓄意破壞和普遍社會失望情緒的中心,這些住宅區原本是要取代貧民區,但現在它們比貧民區還要糟糕。中等收入住宅區則是死氣沉沉、兵營一般封閉,毫無城市生活的生氣和活力可言,讓人感到不可思議。那些奢華住宅區試圖用無處不在的庸俗來沖淡它們的乏味;而那些文化中心竟無力支持一家好的書店。市民中心只有一些游手好閑的人光顧,因為他們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商業中心只是那些標準化的郊區連鎖店的翻版,毫無生氣可言。人行道不知道起自何方,伸向何處,也不見有漫步的人。快車道則抽取了城市的精華,大大地損傷了城市的元氣。這不是對城市的改建,這是對城市的洗劫。
在表面之下,這些“成就”比它們可憐兮兮的表面假象還要寒磣。這樣的規劃行為理應對周圍地區有所助益,但事實并非如此。這些被“切除”的地區通常會長出急性的“壞疽”。為了以這樣的規劃方式來給人們提供住宅,價格標簽被貼在不同的人群身上,每一個按照價格被分離出來的人群,生活在對周邊城市日益增長的懷疑和對峙中。當兩個或更多這種敵對的“島嶼”被并置在一起時,就會產生一個所謂的“平衡的街區”。壟斷性的購物中心和標志性的文化中心,在公共關系的喧鬧之下,掩蓋著商業還有文化在私密而隨意的城市生活中的式微。
這樣的“奇跡”竟然可以實現!被規劃者的魔法蠱惑的人們,被隨意推來搡去,被剝奪權利,甚至被迫遷離家園,仿佛是征服者底下的臣民。成千上萬的小企業被拆,其業主就此被毀掉,卻連一點補償的影子都沒看到。完整的社群被拆散,被“播撒”在風中,而由此“收獲”的,則是懷疑、怨恨和絕望,而這些情緒,如果不是親自耳聞目睹,是很難讓人相信的。芝加哥的一批神職人員驚駭于按規劃進行的城市改造的結果,他們問道,約伯有可能是想著芝加哥寫出以下文字的嗎:
瞧啊,這里的人們就這樣改變了鄰居的地界……
把窮人趕到一邊,密謀欺壓那些無親無故者。
他們在不是他們的土地上收獲果實,在從別人那里奪來的葡萄園里
粗暴地把藤蔓折毀……
從城里的街道上傳來陣陣哭喊聲,街上躺著的遍體鱗傷的人們呻吟不止……
如果是的話,那他心里想著的也是紐約、費城、波士頓、華盛頓、圣路易斯、舊金山以及其他許多城市。當下城市改造的經濟法則是一個騙局。城市改造的經濟運作原則并不是像城市更新理論聲稱的那樣完全依賴于對公共稅收補貼的合理投資,它也依賴于來自眾多孤立無援的改造受害者的大筆非自愿補貼。作為這種“投資”的結果,城市從這些地皮上得到的退稅增加了,但這筆錢只是一種幻象;城市被無情擺弄后只剩下解體和混亂,要消除這些狀況則需要增加大筆公共資金,相比之下,得到的退稅則少得可憐。進行有規劃的城市改造的手段與其要達到的目的一樣可悲。
同時,所有城市規劃的藝術和科學都無助于阻擋大片大片城市地區的衰敗——以及在這種衰敗之前毫無生氣的狀態。肯定地說,我們不能把這種衰敗歸咎于缺少應用規劃藝術的機會,這樣的藝術到底是不是得到了應用并不要緊。讓我們來看一看紐約的“晨邊高地”地區。從規劃理論的角度看,這個地區根本不應該有問題,因為它擁有大片的公園區、校園區、游樂休憩場地以及其他空曠場地。這里有足夠多的草地,還擁有一塊舒適的高地,有著壯觀的河流景觀。這里是一個著名的教育中心,有著輝煌的大學——哥倫比亞大學、協和神學院、茱莉亞音樂學院以及其他六七個聞名遐邇的學校,還集結了眾多一流醫院和教堂。這兒沒有工業。這兒的街道大都規劃有致,以避免侵入那些堅實、寬敞的中上階層房屋的私人領域,造成“不和諧的用途”。但是,到了20世紀50年代早期,“晨邊高地”很快就變成了貧民區,那種人們害怕穿行其間的真正的貧民區,以致這種情形對周圍的機構和學校造成了危機。這里的人與市政府的規劃者們一起,應用了更多的規劃理論,消滅了這個地區破敗的地方,建成一個中等收入者的合作住宅區,配有商業中心,還有一個公共住宅區,滿眼都是清新空氣、充足光照和優美風景。這個項目被稱贊為拯救城市的一個大手筆。
但是此后,“晨邊高地”的衰敗過程則越發迅速。
這并非一個不公正或不相關的例子。在一個又一個城市里,恰恰是那些依照規劃理論不該衰敗的地區在走向衰敗。同樣重要卻不太被注意的是,在一個又一個城市里,那些按照規劃理論該衰敗的地區卻拒絕走向衰敗。
在城市建設和城市設計中,城市是一個巨大的實驗室,有試驗也有錯誤,有失敗也有成功。在這個實驗室里,城市規劃本該是一個學習、形成和試驗其理論的過程。但恰恰相反,這個學科(如果可以這么稱呼的話)的實踐者和教授者們忽視了對真實生活中的成功和失敗的研究,對那些意料之外的成功的原因漠不關心,相反,他們只是遵循源自小城鎮、郊區地帶、肺結核療養院、集市和想象中的夢幻城市的行為和表象的原則——這一原則源自除城市之外的一切。
如果說城市中的改建部分以及遍布城市各處的無休止的新的開發項目,正在把城市和周邊地區變成一碗單調而毫無營養的稀粥,這并不奇怪。所有這一切,都是以手、第二手、第三手或第四手的方式,出自同一碗知識的“爛粥”,在這碗粥里,大城市的素質、需求、優勢和行為,被整個地與那些毫無生氣的(小城鎮)居住區的素質、需求、優勢和行為混為一談。
無論是老城市的衰敗,還是新近非都市區的都市化的衰落,從經濟層面或社會層面說,都不是不可避免的。相反,在整整二十五年中,我們的經濟和社會中沒有哪個部分像城市一樣曾被這樣有目的地加以控制,以準確地達到我們正達到的狀況;政府對城市給予了特殊的財政優惠,但終的結果是出現如此程度的單一、僵化和粗俗。專家們幾十年來的宣傳、著作和教導都已經使我們和立法者們深信,像這樣的“爛粥”肯定對我們有好處,只要草坪隨處可見就行。
通常,汽車會被方便地貼上“壞蛋”的標簽,要為城市的弊病和城市規劃給人帶來的失望和無效負責。但是與我們城市建設的無能相比,汽車的破壞效應是一個小得多的原因。當然,無須贅言,規劃者們,包括手頭掌握著大筆金錢和巨大權力的公路設計者們,在碰到如何讓城市和汽車和諧相處時,卻茫然不知所措。他們不知道在城市中如何來對待汽車,因為他們原本就不知道如何來規劃一個可實際運行的、有活力的城市——不管有沒有汽車。
相比城市的復雜需求,汽車的簡單需求是比較容易理解和滿足的。越來越多的規劃者和設計者相信,如果他們能解決交通問題,他們就能解決城市的主要問題。城市有著遠比車輛交通錯綜復雜得多的經濟和社會問題。在你還不知道城市是如何運行的、需要為它的街道做些什么之前,你怎么能夠知道如何來應付交通問題?你不可能知道。
也許作為人,我們已經變得如此的慵懶,以至于不再在乎事情是如何運轉的,而僅僅是關注它們能夠給予我們什么樣的快速簡單的外部印象。果真如此的話,我們的城市,或者說我們社會中的很多事情,就沒什么希望了。但是,我不認為事情是這樣的。
具體來說,在城市規劃這件事上,很清楚的是,有相當多優秀而認真的人對建設和更新傾注了很深的關心。盡管出現了一些腐敗問題,以及對他人領域過多的覬覦之心,總體上說,在我們造成的混亂局面背后的意圖,還是很有代表性的。城市設計的規劃者和建筑師,以及那些緊跟其思想的人,并不是有意識地對&

《美國大城市的死與生》自1961年出版以來,即成為城市研究和城市規劃領域的經典名作,對整個世界范圍內有關都市復興和城市未來的爭論產生了持久而深刻的影響。 雅各布斯以紐約、芝加哥等美國大城市為例,以充滿激情的文字,深入考察了都市結構的基本元素,以及它們在城市生活中發揮功能的方式。是什么使得街道安全或不安全?是什么構成了街區,它在更大的城市機體中發揮什么樣的作用?為什么有些街區仍然貧困,有些街區卻獲得新生?通過對這些問題的回答,雅各布斯具體闡釋了城市的復雜性及其發展取向,也為評估城市的活力提供了一個基本框架。 “盡我們所能去理解城市的生態,這是擺在人類面前的一項緊迫任務。”雅各布斯的杰作是一部以人為本治理城市的藍圖。時至今日,它仍具有強烈的現實意義。








簡·雅各布斯1916年出生于美國賓夕法尼亞州斯克蘭頓。高中畢業后,她來到紐約。紐約形形色色的工作區域深深地吸引著她,于是,她開始作為自由撰稿人寫作關于這些地方的文章。1952年,她成為《建筑論壇》的助理編輯。她被分配去報道城市的改造計劃,但她發現,這些正在施工中或已完成的計劃,不僅無趣、不安全、沒有活力,而且對城市經濟的影響也是負面的。由此,她對正統規劃理念愈加懷疑。1956年,她就此在哈佛大學發表了一個演講;這次演講后來發展為在《財富》雜志上發表的一篇文章,名為《市中心為人民而存在》;再后來,又發展為《美國大城市的死與生》一書,出版于1961年。
雅各布斯在紐約、多倫多等地積極參與城市發展相關事務,為城市規劃和住房政策改革建言獻策。她的主要作品還有《城市經濟》(1969)、《城市與國家財富》(1984)及《生存系統》(1993)等。
金衡山,華東師范大學外語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美國研究中心副主任。兼任全國美國文學研究會常務理事、上海外國文學研究會常務理事、上海美國學會常務理事。主要研究領域為美國研究、美國文學及美國文化。